业瞳

# CP礼猿

# 短篇完结

# 一切糖与美好属于礼猿彼此，一切崩与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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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加忘年会之前，秋山冰杜绕道去了趟Scepter4的屯所，虽说才过去一年多，但这里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打上「旧址」这样的后缀。特意前往也并不是为了缅怀什么，只是突然想起自己柜子里还有份没有来得及处理的于是雪藏至今的红豆泥，只希望现在没有变成更加恐怖的存在。

　　发生了各种各样一言难尽的事情，随之而来的是层出不穷的麻烦，秋山也是时隔一年多候再次回到这里，在失去王之后Scepter4也勉强存在过片刻，但终究没能留下，大家匆匆的道别然后各奔东西。

　　本来以为已经从昨日的悲伤中走了出来，但当再次站在这个熟悉的场所时，回忆就这么逆着时光而来，等秋山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室长办公桌前，柔和的阳光透过窗子散在屋里，一如往昔。

　　秋山的食指划过办公桌的桌面，指尖的痕迹清楚的被灰尘勾勒，摆在桌上地拼图还没有完成，而那块儿写着「宗像礼司」的铭牌静静的摆放在一旁等待着不会再回来的主人。

　　

　　已经，回不去了啊。

　　

　　秋山还记得分别的那天大家地面庞，待他拉开雅间的拉门看到昔日的同事们，发现即使有些时日但大家除了衣着外也没有什么不同。

　　「哟！秋山。」

　　「好久不见啦，秋山！」

　　坐在门前的五岛和布施扬手打着招呼，秋山也一一回以问候，然后落座。

　　刻意选择了上次举办忘年会的和食店，若是只有两个人这里未免有些空旷，但现在则拥挤过头了，即使如此长桌的上位也被空了出来，其左手边同样为缺席的某人留出，淡岛世理拿着被加了红豆泥的清酒坐在了右边。

　　

　　谁都没相到当初百般推脱的忘年会，现在又要费尽心思相聚，想来有些讽刺。

　　

　　刚开始还只是谈论自己现在的工作或是回忆着往日的趣事，酒过三巡后话题就顺理成章的扯到了那两位无法到场的上司身上。

　　「说起室长和伏见先生啊，我可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哦，今天我一定要说出来！」榎本推了推眼镜，脸颊泛着红晕拍桌说道，无视日高「什么啊一副借酒劲向喜欢的女生表白的样子」的吐槽，榎本继续道，「学院岛那件事之后咱们不是集体去过一次温泉吗，那天晚上我本来要去拿些夜宵来着，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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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星稀夜。

　　身着浴袍的宗像礼司端坐在回廊尽头看着被秋叶铺满的庭院，他捧着一盏茶，簌簌的秋风参杂着让人安心的节奏在茶杯中泛起一道涟漪。 

　　宗像品了一口清茶便放下了茶杯，目光仍停留在夜空与繁星中却不由勾起了嘴角。

　　「既然来了就和我一起赏月如何？伏见君。」

　　话音刚落便听到了熟悉的咂嘴声，伏见猿比古从幽暗的回廊中走出，不情愿地挪到宗像身边那个特意空出来的位子坐下，似乎还喃喃了一句「就不能装作没看到吗」之类的抱怨。

　　宗像侧头看着身边的少年，虽然已经擦拭过，但伏见的发梢仍旧留有一丝水痕在月光下泛着光泽，应该是错开时间泡温泉后就被宗像逮个正着。

　　「难得的温泉旅行，室长不去去前厅和他们打牌吗。」与其在这里和烦人的上司赏月，伏见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卖队友。

　　宗像笑而不答。

　　少年的浴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属于前王的印记已经消失但附在上面的焦痕仍旧在领口时隐时现，伏见也没有想隐藏的意思，即使是注意到宗像的目光仅仅只是咂咂嘴没做出其他的动作。

　　反而是宗像先开口道：「还会感受到吗？来自赤之王的力量。」

　　这并不是伏见此时想要回答的问题，但看到宗像地目光后，伏见还是打算至少敷衍一下：「虽然很微弱了，不过还是可以感受到。」

　　「即使王去世了，氏族还会留有力量……吗。」宗像点点头，低声喃喃着。

　　「啧，室长对这种事情介意吗。」伏见略带讽刺的说道，同时刻意挠了挠自己的伤疤。

　　「『并不会』——虽然想这么回答。」宗像瞥了眼伏见锁骨上的伤痕，「虽说拥有两种颜色的力量固然强大，但在意的人染上了除自己以外的人的颜色……」

　　「您还是继续赏月吧。」伏见毫不犹豫打断了宗像接下来要说的话，双手撑着膝盖打算站起离开。

　　「既然如此，换个话题好了。」

　　听了宗像的声音伏见本打算起身的动作尴尬的僵住了，宗像似乎很满意此时的状态和伏见欲言又止的表情，待欣赏完后才缓缓道：「伏见君，请与我交往吧。」

　　伏见眨眨眼：「事到如今还走这种形式真的有意义吗？」语气倒是依旧不耐烦。

　　「我认为有一个正式的开始比较好，」宗像点点头，「虽然是借鉴了某些东西作为参考，不过我认为说的很有道理，所以就采纳了。」

　　「您作为参考的究竟是什么啊？」虽说身为青之王的宗像多数时间都靠得住，但伏见也深知对方免不了有着间歇性的脱线。

　　「《一生中与恋人必须做的100件事》，表白是第一件——而且我可以认为伏见君是默认了吗？」

　　沉默良久后宗像听到伏见说出了自己满意的回答，而后便将一旁的空茶杯斟满，茶水在夜空下下映出繁星的颜色。

　　「然后，一起去海边吧，只有我们两个。」

　　「……哈？怎么……」

　　宗像没有等伏见的回答或是吐槽，而是将斟满的茶杯递给伏见，宗像也知道对方对茶道没什么好感，但看着伏见皱着眉头接过茶杯就没来由的让宗像感到愉快。

　　由于昏暗的光线使得茶水被镀上一层绝对算不上美好的颜色，伏见小心地抿了一口，茶水刚接触舌苔伏见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了，虽说知道这已经不能被称为「茶」的东西经历了什么，但碍于一旁的上司——兼恋人——伏见还是「咕咚」一声咽下了这诡异的液体，而那种即甜又苦的味道八成三日都无法消散了吧。

　　伏见把茶杯放到一旁，来不及注意不小心溅出的茶水就赶忙把手边托盘上仅留的一个和果子送入口中。

　　「淡岛君……连茶叶也没有放过啊。」

　　柔和的蒸汽从杯口溢出盘旋着淡入夜色，宗像叹息一般的说道。

　　缩在角落目睹全程的榎本龙哉默默地拿出终端。

　　「TO 五岛」

　　「有没有什么可以消除记忆的法术啊？！」

　　摁下发送键后继续思考自己如何机智地离开这里还不会被眼前这两位无意识虐单身狗的上司灭口。

　　榎本悲痛的又往墙角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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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哼哼，那个时候是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五岛想到当时在前厅打牌的时候收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信息，后来问榎本对方也都遮遮掩掩不正面回答，「不过那天你是怎么离开的？」

　　榎本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我等到天亮室长和伏见先生离开后才出来。」说出了保留多年的秘密，榎本说话的语气都轻松许多。

　　「他们一直赏月到天亮？」道明寺在心里给伏见点了根蜡烛。

　　「不，后来伏见先生倚在室长肩上睡着了。」

　　事实太过惊悚众人不由沉默了。

　　「不不，如果这么说的话，我也……」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原本沉稳的秋山也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将眼前的酒一饮而尽，即使是刘海也遮不住他眼中散发出的毅然决然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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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请进」的回答后，伏见猿比古才推开了室长办公室的门，果不其然看到对方左手托腮而右手则捏着一片拼图，即使伏见进来也没有抬头，而是继续光明正大的不务正业。 

　　伏见走到办公桌前，见对方盯着拼图迟迟没有动作，便开口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室长。」

　　宗像思量再三才将手中的拼图放到正确的位置上，而后便微微向后让身体靠于椅背，十指交叉置于桌上，这才不紧不慢地答道：「不，叫伏见君过来并不是关于工作上的事情。」

　　「那请快去工作。」下属君直言不讳。

　　被伏见如此吐槽也完全无法影响到宗像：「我就单刀直入的说了，请伏见君和我一起出去看电影——或者其他事情也可以。」

　　伏见咂咂嘴：「这算什么？」

　　「这是约会邀请，伏见君。」宗像一本正经的解释着，「我感觉作为情侣不应该在周末只是待在家里而应该出去走走，就算是打游戏，也可以选择去游戏厅之类的地方——说起来我还真的没有去过游戏厅。」说着宗像一副突然想到好主意的样子。

　　「我拒绝。」这种直球也没让伏见犹豫分毫，和宗像一起在游戏厅打游戏这种事情想想都让人感觉背后一凉，「而且这次都不巧立名目了吗。」

　　「我认为情侣间的约会不必特意寻找名目，而且伏见君不需要这么快的回答，这个约定的时效很长，」宗像顿了顿，「我会一直等着伏见君的答复。」

　　立在门外的秋山透过虚掩的门缝对室内的一切一览无余，在「继续旁观」和「活下去」间秋山果断选择了后者，他收回僵在半空打算敲门的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门前。

　　秋山几乎小跑着来到五岛的办公桌旁，双手拍在桌上发出的声音把五岛吓了一跳，坐在一旁不明真相的日高闻声看见平日里冷静的秋山难得露出了慌张的神情。

　　「怎么……」

　　「请问有没有什么可以消除记忆的魔法？！」

　　「等等，秋山你怎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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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约会？！」加茂机智的找到了重点。

　　「好像不久之后伏见先生就和室长同时请假了。」弁财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不，比起表白，约会邀请什么的根本不值一提好吗？」榎本似乎陷入了奇怪的纠结中。

　　忘年会不知不觉变成了两位上司的八卦大会，但谁都没有针对这点吐槽，反而都一脸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样子，唯一有立场阻止大会进行的的淡岛却已然中途离场，大家心照不宣的无视了那辆停在外面属于吠舞罗前参谋的车。

　　于是这场莫名其妙的大会仍旧进行着。

　　「哼哼哼，」似乎作为发言的惯例，五岛将酒杯斟满后饮尽，随即迫不及待的说，「既然如此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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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平安夜还有些日子，但商家们已经用尽心机营造出圣诞节的气氛，圣诞树上霓虹的暖色与空中寂寥的繁星交相辉映。

　　宗像礼司和伏见猿比古并肩走着，身边的温暖与寒冷都与他们彼此无关。

　　「室长近期的威丝曼偏差值……我已经看过了。」伏见开口道，声音小到似乎要与哈气一起消散。

　　宗像不由停下了脚步，然而却没有转过头，以伏见的角度无法看到对方的表情：「我以为伏见君不喜欢在私人时间里谈论工作的问题。」

　　「啧。」伏见不耐烦向锁骨的方向伸出手，却被厚实地衣物阻隔，这才作罢。

　　「而且这不需要伏见君来担心，我知道自己的命运。」宗像注意到一旁的自动贩卖机，便走近投入了几枚硬币。

　　似乎早就料到了对方的回答，伏见直言不讳道：「像周防尊那样被别的王杀掉或是像羽张迅那样被自己的族人杀掉吗？」毫不避讳讽刺的语气。

　　「这不是伏见君应该担心的问题。」宗像考虑了一下，摁下了「咖啡」的按钮。

　　「啧，完全不想担心，但是从学院岛之后室长的行为就很奇怪啊，就像……」伏见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没说完的话说完，「就像不赶快或许就来不及了的样子。」

　　「所以才会去重新检测我的威丝曼偏差值吗？」宗像将温暖的咖啡递给伏见，「的确是我心急了，是我的失误。」

　　「事到如今还想把我排除在外吗？」接过咖啡的伏见没有急着打开，直接反问道，这种直率的发言纵使是宗像也不由愣了一下。

　　「不，并不是把伏见君排除在外，」宗像直视着伏见的眸子，「我说过的，伏见君是被需要着的，无论是对于宗像礼司还是青之王，所以我才能安心将大义交给伏见君守护。」

　　「『大义』？」伏见扬声重复道，激动地能清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种麻烦的东西还是请室长您亲自守护吧，请不要随便推卸给别人。」

　　已经……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或者说，已经没有时间让伏见犹豫了，如果现在不说出来，或许真的来不及了。

　　看着为自己未来担心的恋人，宗像不由露出了微笑：「并不是随便，而且……」宗像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着伏见，「伏见君也不是『别人』，而是我中意……」

　　「请不要再说了！」伏见打断了宗像即将出口的词句，「既然如此的话就不要说出像遗言一样的话啊，连自己的命运都把握不了干脆从王的位子上退下来好了！你们王一个个都那么任性吗？！」

　　听着伏见低吼般吐露出自己的心声，宗像没有再多言，直接拉住伏见的手顺势将对方拥入怀中，一个吻封住了流云与时间，以及伏见即将出口的话语。

　　「抱歉。」宗像耳语道。

　　「……啧。」

　　

　　五岛紧紧捂住道明寺的嘴以免对方发出什么多余的引人注意的声音，躲在自动贩卖机后的二人待宗像和伏见离开后良久才从狭小的空间里出来。

　　刚才若不是五岛眼疾手快将道明寺拉到自动贩卖机后躲藏起来，或许第二天击剑队就会空出两个位子了。

　　「刚、刚刚刚刚……刚才……」道明寺指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半天都没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五岛扶额：「我好想明白了什么。」

　　「那个……五岛，」道明寺支支吾吾的开口道，「有没有什么可以……」

　　「并没有那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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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隔一年多，迟钝的下属们久久没能从发现两位上司的恋情中缓过神来，一时间只能听到时钟指滴答滴答针移动的声音。

　　「那个时候室长和伏见先生就已经在一起了吧。」加茂叼着竹签做了总结陈述。

　　谁都没有提出异议，这时秋山开口道：「我来这里之前去了一趟Scepter4的屯所。」这么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摞淡蓝色的纸片，凑近看发现是几枚印着大海的明信片，秋山把明信片放在中间，「然后发现了这个。」

　　上面写着的来信地址是北海道，而且就数量来看应该是人手一张，虽说图案都是北海道蔚蓝的大海，但都不是相同的景色，应该是精心挑选过。

　　在大海的角落潦草地签着「伏见猿比古」几个字，一如主人一样懒散，如此看来地址也是这个原三把手写的，偷懒到只抄写一种地址的确是他的风格。

　　相对的，旁边署名则是与之相反的秀丽。

　　——「宗像礼司」。

　　

　　「……所以说他们果然去海边了？」榎本看了眼自己明信片上的祝福语后就赶忙把它收好。

　　道明寺点点头：「翘掉了忘年会然后去度蜜月了吗……」

　　「突然说这么直白反而让人接受不了。」弁财默默扶额。

　　「伏见先生可是为了室长把德累斯顿石板炸毁了啊。」秋山感叹，然后就不由想到那位说着「既然如此就顺其自然吧」随即带着自己氏族环游世界去的白银之王。

　　「如果这都不算爱。」从八卦大会刚开始就因为不胜酒力而醉倒在一旁的布施抱着酒瓶喃喃道，五岛给他翻了个身让布施闭嘴。

　　「总之，结局还不坏。那么——」日高笑着说，然后举着酒杯站起来，在酒精的作用下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待把握好平衡后举起酒杯，一如当年拔刀时的豪迈。

　　「为翘掉忘年会的任性上司们——」

　　「干杯！」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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